3 再会与错过

─────慢慢地,扭門把手的瞬間屏住了呼吸。

總覺得,有點感覺。像這樣靜下心來,在宅邸裡來回走著,突然非常在意其中一扇門這樣的事。愛蜜莉雅留在了客廳,得到一點空閒的昴一個人在宅邸裡散步,在走上二樓的的時候找到了那個。確信在接觸門把手的瞬間就會改變,沒有任何疑問地把門打開了。認為『只是在這裡』然後踏入房間裡的話。

「喲,好久不見吶」

跟以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禁書庫在昴的眼前延伸開來。作為這個微暗房間主人的少女也沒什麼變化,在昴的正面─────坐在了代替椅子的階梯上讀書。

「─────怪不得宅邸這麼吵鬧,回來了麼」

視線朝上,映在昴眼裡的少女─────碧翠絲無聊地嘀咕著。然後她又馬上失去了興趣,視線回到書上。

「你回來的話也就是說,哥哥也回來了吧。和那個女孩,還感覺到有多餘的蟲子在呢」

「做不出在背包裡充電那樣的臉嗎,也不在意愛蜜莉雅碳。奧托只是隻蟲子,無視就行」

「你好煩啊」

對昴的無聊話,碧翠絲用鼻子發出了聲響,在華麗的禮服裙子裡交換著翹腿的姿勢。一邊看著那個,昴慢慢地走向在禁書庫裡的她說道。

「話說好久沒有碰面了吧。上次貝蒂……不,沒有那個……最後是出發去王都麼。十天左右吧」

「還是那個樣子嗎。如果是貝蒂的話,除了宅邸裡度過的時間以外對外面經過了多久都沒有興趣喲」

「不是好話啊。還有,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抬起頭。雖然也明白和十天不見的我再會感到高興而臉紅那樣的心情」

「現在馬上讓你從嘴裡吐血,面目慘白也可以哦?」

無法隱藏煩躁的少女的話語中,昴不禁放鬆了臉頰。和這個禁書庫的看守人交流的時候,昴想到無論如何破解她那傲嬌的態度。用俏皮話和行動戲弄,挑釁她憤概的樣子,然後被轟出去。自己沉浸在了這種自娛自樂的對話中。為什麼只有她,不能抱有這種正確的感情認識呢。

「你回來就說明,可以認為這裡暫時恢復平靜了嗎」

「注意到了……話說,那是當然的吧。愛蜜莉雅碳和拉姆也說了要去找你到處打轉,之後要好好道歉哦」

「貝蒂?道歉?為什麼要為別人做這種自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啊」

鼻子發出了聲響,碧翠絲一邊發出聲音一邊閉上了書從梯子上站起來。然後她把厚厚的書放回書架,立馬又踮起腳拉出旁邊的書。看到她不夠身高相當辛苦的樣子,昴站在她身邊,

「喏,是這個吧」

「……那個旁邊吧。要多管閒事的話,就應該好好地燒斷啊」

「被蘿莉感謝了……哦啦,別丟下來啊。這個可不是腳背能承受的重量啊」

昴對一隻手拿著從書櫃裡抽出的書的重量感到驚訝。輕輕地慎重地遞過去,碧翠絲把接過的書抱懷裡。雖然偷瞄了一眼書的標題,但是昴還沒有能力讀懂『イ』文字以外文字。

「不用說謝謝嗎?」

「雖然是沉默傲嬌無口角色的老套台詞,在直接了當的時間點說『謝謝』我認為沒什麼差別」

起碼,該道謝的場合就應該遵循善性的判斷。對昴的指責,碧翠絲厭惡地轉過臉皺起了眉。昴也拿她那頑固的態度沒轍。

「對我的感謝不說也沒關係,但要對那兩個人好好地說哦。因為那兩個人很擔心留在宅邸的你」

「擔心什麼的……」

「不要說又沒有拜託你什麼的差勁的話哦。世界大部分的人即使沒有拜託也會誕生的,即使不想讓人擔心也還是會擔心的。……後半部分的前提是你周圍都有很好的人」

愛蜜莉雅和拉姆善良的本性不用說。愛蜜莉雅平時的行為也是滿分,拉姆平時的行為是劣性的但心裡還是不錯的。但是,碧翠絲對昴圓場的發言頭也不抬,而且轉過去背對著的臉也在咬著小小的嘴唇。

「但是,最後還是要從房間裡出去。……然後把貝蒂放一邊」

「那什麼啊。難道你,不想被晾一邊才這麼說的吧。用家裡蹲的門遠離自己,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吧」

「那是機遇門喲。是不能隨便改變的無聊的稱呼。……而且,那樣的揣測也是對貝蒂的侮辱哦」

不認同昴的話,就這樣看著的碧翠絲那強硬的態度完好無損。感受到了她和平時不一樣的帶有危險性的舉止,無路可走的昴皺了皺眉頭。在進入正題前就這樣不高興,應該說的話題也說不出口。話雖如此,也不是沒有帶能重整她心情的特效藥。

「算了,你這麼倔強的話,愛蜜莉雅碳反覆讓我向你傳達感激的眼淚」

「不要捏造喲。眼淚什麼的,不是已經很久沒流過了嗎」

「什麼嘛,想說哭是很害羞的事嗎?還是小孩的時候不是很懂大人表達感情的方式,當時我不顧前因後果就嗚嗚地哭了」

「那是男人在喜歡的女孩子的膝蓋上哭的暗示喲」

「那個可以忘了嗎!?」

那是愛蜜莉雅也擔心會被提起的昴的黑歷史。像傻瓜一樣解除了真心話的束縛,勉強地堆積了提防盤問和責備的事。在愛蜜莉雅的膝蓋上,眼淚的堤壩決堤了。昴被召喚到異世界以來攢下的感情爆發而哭了。想起那個時候,臉快要著火了一樣。那個和發熱差不多的東西,在心中卻是留下了光輝的記憶。一邊撓著臉,一邊把記憶封存,昴偷偷地窺視碧翠絲的臉色。還是以一副無聊樣子的她再次坐在了階梯上。打開了昴交付的書,眼睛慢慢地遊走在書中。雖然是明顯拒絕說話的態度,如果就此放棄的話昴來這裡就沒有意義了。

「不管怎樣,哭不哭的先不管……有件事想問一下,可以嗎?」

「不管可不可以,說不說是你的自由」

被翻頁聲覆蓋了的那個微弱的回答,言外之意就是「回不回答是另外一回事」表示不合作。雖然她不想合作,姑且還是認為有說出來的許可。昴「好」地點頭,打算說出踏足這裡的理由─────。

「─────說起來你,注意到外面有騷動卻沒有反應啊」

但是,昴的口中說出了應該說出來的以外的內容,和之前一樣的翻版發言。對於昴的發言,直到剛才還在看書的碧翠絲的視線抬了起來。她透徹的眼神裡映出了自己的同時,昴輕輕地哽咽了。

「你,你不在的時候。外面相當糟糕吧?來歷不明的傢伙們把房子圍了起來……」

「不要說了」

「如果不是我從王都帶援軍回來的話,現在會變成怎樣。而且,我也不是簡單地回來了……」

「別說了吧」

「聽了就會流淚的話,哭著臉跨過了艱難的路程……啊!」

乾燥的聲音爆裂了,昴快要吐出嘴邊的話被強制地中斷了。聲音的發生源是碧翠絲的手邊─────狠狠地閉上了書的聲音。察覺到碧翠絲那個不融洽的表情,少女用毫不留情,銳利的目光盯著

「趕快進入正題。─────你這膽小的蟲子」

「……啊」

連否定的話也說不出來。碧翠絲的話是正確的,看穿了昴打算逃跑的弱點。害怕該不該提問,然後打算繞遠路的那個弱點。

「你……」

喘不上氣,閉上眼睛,耳朵傾聽著心臟的跳動。在閉上眼的臉的對面,看到了少女那可愛微笑的姿態。

「你,還記得雷姆嗎?」

─────疑問變成了聲音,撕裂了回不去的現實。

討伐白鯨後的世界,昴只有一次在禁書庫和碧翠絲說話。以逃離魔女教為目的的交談,可是被拒絕了,最終的結果是宅邸留下了一個少女。那個時候的交易內容記得並不清楚,但是試著回想發現看漏的事實確實只有一個。碧翠絲在那時候,應該有一次確實地說了和昴一起回來的雷姆的事,那是返回宅邸時親筆信變成了白紙的時點。那也就是雷姆被大罪司教襲擊時的證明。儘管如此,碧翠絲還是說出了有關雷姆的事─────,

「回答我。你記得雷姆在這個宅邸時的事嗎?」

因為想要記住雷姆,只記得雷姆的昴的話語結束了。那是確信恢復記憶的事,為了軟弱地快要沉了的心催促的逞強部分也不能否定。碧翠絲安靜地看著昴。那雙沒有感情的瞳孔,讀不出在思考著什麼。平時是那麼容易理解感情的少女,只有現在這個瞬間完全領會不了。咬著牙關,彷彿時間停止了一樣的感覺,昴的心裡被焦急燃燒。

「喂……」

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啊。就算知道也好,不知道也好,再怎麼回答也不難的問題。當然,想要的答案只有一個。昴期待碧翠絲知道雷姆,然後一笑了之。記憶被吃了、名字被吞了,從世界上消失 了的愚蠢的話題。和昴一樣品味著世界野蠻無理的感覺。或者是昴和她一起探尋的共同抱有的真正的感覺。所以,請說我知道。像愛蜜莉雅,庫珥修,威爾海姆一樣,和其他很多人一樣,雷姆─────請不要說忘了那孩子的事。想聽到回答,不想聽到回答。焦急矛盾的心情扭曲著。然後,碧翠絲對猶豫不決,心劇烈搖晃的昴,

「─────不想,回答」

偏開了昴的視線,不是yes也不是no的回答。「哈」深呼吸,昴一瞬間停止了思考。然後慌忙地搖手,

「等,等等。不想回答是怎麼回事啊。現在的問題,只有yes和no沒有以外的回答了吧?」

「不明白yes和no的意思嗎。而且貝蒂的回答和剛才一樣啊。不想,回答」

「我說了答案了!」

放下了手臂,昴向碧翠絲強硬地踏前了一步。坐在板凳上的少女對那激烈的行為不為所動,緊緊地閉嘴唇。對那頑固的態度,焦躁感把心徹底地燃燒了,停不下來。

「我想從你那聽到的不是這樣的話啊!」

「你想聽到的話,貝蒂為什麼一定要說。……不要太亂來了。會搞亂書庫的」

「你……嗚!」

昴氣勢洶洶地接近碧翠絲。打算把那張看都不看昴的臉強行轉過來。面對面地質問她為什麼說話那麼薄情。雖然想這樣,但是

「─────」

準備接觸的瞬間,碧翠絲看著昴。然後,那雙瞳孔中看到了感情動搖的波浪,昴的手停了下來。因為,她完全地─────,

「你現在的問題,是質問『暴食』吃了誰的事喲」

「─────! 果然,你……」

「這樣的事,不是明擺著暴食的權能嗎。羅茲瓦爾醬和夏烏拉也知道哦」

「羅茲親……!?」

聽到意外的名字,堵住了昴的喉嚨。

羅茲瓦爾知道暴食的權能─────也就是說他有知道雷姆的可能性麼。不,在那之前

「你們,知道魔女教多少的事?羅茲瓦爾也應該知道愛蜜莉雅是半妖精的事傳遍了魔女教吧。然而我不採取行動的話,宅邸和村子就會消失無蹤。怎麼回事?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「他不應該任何對策都沒有,雷姆和庫珥修大人也說了。但是,只有我認為他沒有採取任何對策啊。如果不是那樣的話,那麼過分的事……」

「貝蒂也不知道羅茲瓦爾究竟考慮到多遠。只是……我不認為羅茲瓦爾沒有採取對策」

碧翠絲的主張令昴皺了皺眉,想找出在貝特魯吉烏斯戰鬥中羅茲瓦爾的想法起到的作用。但是,無論怎麼探尋記憶,圍繞著記憶,都不認為有那樣的場面。

「是不是,誤會了。難道被賄賂了?如果羅茲瓦爾做了什麼的話,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……」

「如果你不明白的話,一定誰也不會明白」

轉變了歎氣失望的臉色,碧翠絲對昴的不理解表示失望。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愉快,注意到了原本就偏離了的話題。

「等下,話說魔女教的事。如果你知道魔女教的事就全都說出來吧。大罪司教和『暴食』的事。有很多想知道的事……這次的事也是」

一次接一次,想到碧翠絲的認識立場上就會有很多想問的事。擺脫包袱,向她問了不能問的問題。希望能從她的嘴裡聽到答案。

手深入口袋裡,拿出了一本黑色裝訂書。表面和內部都是沾滿了發黑的血。是幾天前和強敵戰鬥得到的戰利品。

「我知道魔女教和這傢伙有很深的關係。雖然內容我看不懂,如果是作為禁書庫看守人的你的話……」

「─────福音」

看著昴手中的書,碧翠絲瞪大了眼。她微微地顫抖著桃色的嘴唇,盯著昴擁有的福音。在那封面上記載著讀不懂的文字─────露出了難以相信的眼神,

「為什麼,為什麼偏偏是你拿著那個……」

「奪回來的,雖然不是想要的書。說過了,魔女教圍著宅邸做壞事的時候,從主謀那奪回來的。主人已經……不在這個世上了」

「搶走的……因為,那個是」

碧翠絲聲音顫抖著,向昴的福音書伸出手。昴把手中的福音書提心吊膽地遞給了她那小小的顫抖的手。接過後,她用指尖確認著封面的文字。

「持有這個的人……死了,是吧」

「……啊啊。死了。被車輪碾了……是我殺的」

從結果來看,貝特魯吉烏斯不是被昴直接殺害的。但是,變成那樣了的契機,那樣的覺悟,是昴全部行為的延長線都是無法避免的現實。

昴殺了貝特魯吉烏斯。從靈魂的深處理解了,如果不奪走他的生命,那個男人一決雌雄的事是不可能的。所以,昴對殺了貝特魯吉烏斯『意思』沒有抱任何疑問。

沒有猶豫,就算把手弄髒也不會有任何的後悔。因為對誰也沒有逞強,自己的心是不會說謊的。殺人的事也好,被殺的事也好,都忘不了。背負起奪走那男人的生命而活─────等等傷感的事也不會說。

貝特魯吉烏斯是該死的存在,昴這樣相信著殺了他。但是,對昴注入百感的一句話,碧翠絲沒有任何反應。她平靜地「是嗎……」嘀咕著,眼神依然落在了福音書上。

「你也要,要拋棄貝蒂嗎,修斯……」

「─────? 誰?」

「你沒有必要知道喲。而且,你說殺了『怠惰』的話,魔女因子怎麼樣了」

「魔女,因子……?」

昴對碧翠絲的提問歪頭皺了皺眉。碧翠絲對昴的態度露出了驚訝的表情,想對昴的表情中找出感情一樣瞇起了眼睛。但是從昴身上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,焦躁地咂舌。

「對不知情的人說專業術語也不懂啊。那是什麼啊,魔女因子。 聽了感覺很不好啊」

「不知道……?不會吧,真的?那樣的話,你到底為了什麼而殺掉『怠惰』啊。完全意義不明喲」

「只是撲滅憤怒的火星而已!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啊!」

昴因接不上話而感到不耐煩,和氣勢洶洶的他相比,碧翠絲始終保持著寂靜。像沉思一樣把手背放到嘴唇上,一動不動地盯著書的封面。

「連這都不知道。……已經超過了貝蒂判斷的領域了」

「為什麼那麼隨便地接受了─────喂」

搖著頭的碧翠絲,突然把福音書扔向了驚訝的昴。慌張地接過後,昴安心地呼了一口氣。

「突然幹什麼啊。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危險的書,但這本書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不會變的。謹慎點處理啊!」

「─────讓你拿著是正確的麼。不管選不選擇魔女因子,總有一天會面臨強迫的選擇喲,那個時候能稍微成為你判斷的資料的話,修斯也會出現麼」

「會出現飲料是什麼意思啊!你想讓我……嘶」

備註:修斯(ジュース)發音接近果汁(Juice)

無論哪一個,昴竭盡言詞回答那不明確的內容。但是在斷言之前,昴的背後傳來了違和感。─────昴本能地推測,那是空間扭曲的超常力量的聲音。雖然不清楚理由,

「想趕走我嗎。明明什麼都還沒聽到……這樣就讓我退出什麼的,當真嗎!?」

「你想聽的事,不想聽的事,為什麼貝蒂非得說啊。任性……希望你能停止那傲慢的行為」

「可惡……!─────知道的話說出來就好!在那之上的我不期盼!所以,將你……」

「─────貝蒂呢」

頭髮被拉向後面,那不是慣用語的意思,如字面一樣昴的身體被物理性的力量拉倒。空間扭曲─────把頭轉向後面,不知不覺關上的門被打開了,漆黑的空間把昴吞噬了。在風中,手和腳被牽扯著。但是,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壓迫感從正面壓來,看不見的引力從背後把手腳一起拉走。─────那是過分強制的,『機遇門』的精髓。

「碧翠子……碧翠絲!」

「想要出去的是你的身體,你的心喲」

「什麼啊─────」

「不想聽任何答案的心,不敢正視現實的軟弱,不敢正視自己罪孽的利己心,讓你的身體遠離了這個禁書庫」

荒唐的事,卻無法發出反駁的聲音。害怕聽到答案也是,害怕可能會回到現實的事也是,無法補償自己所犯的沒法撿起也沒法割斷的罪孽也是,自己都是知道的。即使如此,

「我─────」

「貝蒂……並不是方便你的道具」

「─────!?」

「你想聽的事,不想聽的事,想聽到的話,不想聽到的話,就像我告訴你的一樣……那樣方便的存在是沒有的喲」

碧翠絲擠出的話語,昴無言以對。並不是什麼心被捅了,而是在完全沒有意圖的地方被狠揍了一頓的驚愕,然後誕生出的空虛,滑倒了昴抵抗的身體。

「糟─────了」

就那樣,背後的門把昴的身體吸出了機遇門。如果穿過機遇門的話就會被趕出禁書庫。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門邊,昴一半被甩出一半用力站著停了下來。吐著氣,咬緊牙,看著前方─────正面的露出悲傷的少女,

「你想知道的事去問羅茲瓦爾吧。─────哥哥和貝蒂都對你沒什麼可說的喲」

「……為什麼你,快要哭了一樣啊」

昴提出最後的問題,碧翠絲低下眼什麼也沒回應。然後,少女把抓著門邊的昴的手─────移開了。被吸了進去,被扔了出來,被排斥了出去。從門裡,從禁書庫裡─────名為碧翠絲的少女,從心底裡。

「─────」

後退,被門吐出飛到了走廊上。被趕出去的昴的眼前,門狠狠地關上了。看到之後昴馬上把手伸向了門也太遲了。

「那個鑽頭蘿莉……」

打開的門對面不是禁書庫而是客廳裡沒被使用的一個房間。轉頭環視著宅邸周圍,和禁書庫相連的第六感也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。─────今天已經見不到她了。這樣確信的昴,心裡失望了。想知道到事一個也沒打聽出來,昴被故弄玄虛的少女的言詞耍的團團轉,什麼也得不到。

「什麼嘛。知道的話說出來不就好了嗎,小氣的臭小鬼。因為鬧情緒而宅,你是哪個菜月家的長子啊」

踢了到剛才為止和禁書庫相連的門,昴長長地歎了口氣。回過頭,腦海裡浮現出映像─────最後,在分開之際看到的碧翠絲的表情揮之不去。因為,那個時候她的確,

「別擺出那快要哭出來的臉,把自己一個關在房裡啊。笨蛋」

想到那個要快哭出來的臉是自己的話,自己什麼都做不好,所以才不能怪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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